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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失丈夫后,80歲的她在零下40℃獨居:一無所有,但快樂加倍

安妮 2022/11/05

在常年平均溫度-30°C的西伯利亞,有這樣一片土地,令無數人感到神秘又向往。

那里人煙稀少,一年中幾乎有一半的時間,都處于冰封的狀態。

而每當寒流到來時,人們目光所及之處,皆是單調又乏味的茫茫白雪。

這里,就是李健歌聲里的「貝加爾湖畔」,也是無數攝影愛好者的天堂。

但同時,這里也是俄羅斯最貧困的地區之一。

周圍基礎設施配套不全,沒有對外的交通工具,距離最近的醫院也足足有60公里,往返一趟則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。

然而,這樣一個苦寒之地,卻是80歲老奶奶柳博夫·莫爾霍多娃(Lyubov Morekhodova)的全部。

她一個人生活在這片外人眼中「除了美,一無所有」的冰雪世界里,沒有親人、沒有鄰居,卻依舊把日子過得充盈又幸福。

讀完她的故事,讓很多人突然意識到: 原來,孤獨也可以是一件很美的事兒。

柳博夫·莫爾霍多娃(Lyubov Morekhodova)這一生,都與貝加爾湖有著緊密的聯系。

她的父親曾是島上的一名護林員,因為工作關系調動,在柳博夫出生前,一家人就搬到了貝加爾湖最大的奧利洪島生活,而這里的生存條件也異常艱苦。

柳博夫7歲那年,才上小學的她,就學會了滑冰。

一開始,學習滑冰并不是出于愛好或興趣,僅僅是因為學校離家太遠了,每天如果搭不到順風車就要往返步行4公里。

這時,父親想到了滑冰,這樣能減少小柳博夫上學的直線路程。

雖然辦法有了,但滑冰鞋去哪兒找呢?

絞盡了腦汁,一輩子都不會滑冰的父親,用家里的廢鐵,親手為女兒打造了一雙獨一無二的「滑冰鞋」——

將兩片鋼鋸片插進木頭中,再用繩子綁定在毛氈鞋上。

時至今日,這雙簡陋又獨特的滑冰鞋,已經陪伴柳博夫走過了73個年頭。

之后大學畢業,柳博夫來到了距離貝加爾湖最近的城市,伊爾庫茨克,并進入一家工廠里工作,在這里她還遇到了一生摯愛。

婚后,追求寧靜、安逸的夫妻倆,又重新回到了貝加爾湖畔,并建起了一座小木屋。

雖然條件依舊艱苦,但好在二人的合作分工十分明確: 柳博夫操持著家務,每天生火做飯,丈夫則負責體力活,砍柴和鑿冰取水。一家人過著簡單卻又幸福的隱居生活。

年輕時的柳博夫

柳博夫的五個子女,在成年后都奔向了繁華的大都市莫斯科生活。

她卻拒絕了孩子們的好意邀請,堅持與丈夫守著這片「人煙罕至」的凈土,畢竟他們已經習慣了這里的一切。

本以為日子能一直這麼平靜、自在的過下去,可在2011年的那個冬天,柳博夫的丈夫卻再也沒能從夢境中醒過來。

痛失摯愛的柳博夫,彼時也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:

「我只想留在貝加爾湖,帶著對丈夫的回憶,靜靜地生活。」

此后的日子里,柳博夫不得不一人扛起家中的大小事務,鑿冰取水、生火做飯、給動物家畜們喂食……都親力親為。

畢竟,周圍幾公里內都沒有鄰居,想要找個人搭把手也沒那麼容易。

而彼時的柳博夫,也接近70歲高齡,行動不如早年那般靈活,腰背也很難再伸直。加上貝加爾湖常年的極端天氣,最冷溫度低至零下40°C,如果沒有空調和暖氣,能不能順利過冬都是個問題。

在很多人看來,這樣的晚年生活,似乎只能用「孤獨」、「悲慘」二字來形容。

可事實卻與大家的猜測完全相反。

住在這片苦寒之地的柳博夫,盡管年事已高,但她的獨居生活,異常豐富精彩。

毫不夸張地說,哪怕屋外寫滿了蕭瑟與孤寂,但屋內也依舊熱火朝天。

柳博夫的小屋

「80歲的獨居老人」,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中,都是住在昏暗、幽閉的老房子里,安靜等待著死神降臨的那一天。

可柳博夫卻是個例外。

她的小木屋,既不破爛,也不死氣沉沉,屋內的所有裝飾與家具雖然上了年頭,但勝在顏色鮮艷,讓人能感受到生機與活力。

青綠色的碎花墻紙,洋溢著青春的朝氣,粉紅色的沙發罩,則宛如少女搬恬靜美好。

除此之外, 許多經歷了歲月洗禮的復古家具,盡管滄桑,卻風采依舊,有種專屬的獨特氣息。

房子里還種滿了茂盛的綠植,哪怕窗外皆是單調又枯燥的白雪,屋內也能捕捉到生機勃勃的春意。

即使一個人住,吃飯也不能隨意,柳博夫的廚房里裝滿了她對生活的熱愛,各種各樣的調料和碗具,為烹飪不同的美食而準備著。

每當灶台升起熊熊燃燒的火光,都尤其令人感到安心與溫暖。

除了把家里布置得「熱火朝天」, 柳博夫獨居的熱鬧,還體現在她對生活的熱忱之中。

她養了許多動物,有4條狗、9頭牛、3只貓和一群雞。

雖然它們不會說話,也看不出喜怒哀樂,但柳博夫卻把它們當做家人、朋友一般對待。偶爾和奶牛們嘮家常,和狗子們外出活動。

當然, 柳博夫也有不少屬于自己的興趣愛好。

她喜歡繪畫、刺繡,家里的墻面上都掛滿了她的作品,其中還有獲過獎的。

在柳博夫看來,藝術創作的這個過程,并不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,而是找了一處無人打擾的神圣殿堂,安放和洗滌自己的靈魂,讓生命更加充盈、豐富。

不過,在所有興趣愛好之中, 滑冰無疑是柳博夫最熱愛的一項。

盡管年事已高,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她,只要一穿上父親做的「土炮」,就仿佛裝上了一對翅膀一般行動自如。

在一望無際的冰面上,她步履輕盈,肆意滑行旋轉,似乎整個貝加爾湖,都是她的舞台。

在柳博夫的身上,你完全感受不到獨居老人的孤獨之感。相反,她的生活熱鬧極了,讓人在恍惚之間驚覺:

獨自老去這件事,其實并不可怕。

不過,盡管80歲的柳博夫,獨居生活足夠精彩、自在,但在很多人眼中,她依舊只是一個孤零零生活在苦寒之地的「孤寡老人」。

甚至,還有不少人稱她為「世界上最孤獨的女人」。

對于類似先入為主的言論,柳博夫不愿過多解釋,比起自以為是的關心與陪伴,她更需要彼此獨立的獨處空間:

「總有人說,我獨居在這樣的地方應該感到害怕,但我不知道我該害怕什麼。」

在這位老人看來,人終有一死,不管身處何地,只要一個屋頂和四面墻就夠了。

美國作家梅·薩藤,也做出了和柳博夫一樣的選擇。

60歲那年,在經歷痛失老伴、罹患抑郁后,梅搬離了熟悉的城市,來到了海邊一座小屋,獨自度過晚年生活。

她沒有子女,也沒有鄰居,一開始的日子確實過得很艱難——

日復一日的的寒冬、沒完沒了的家務,偶爾還要直面歲月帶來的傷痛,接受自己日漸衰弱的體態。

孤獨,也漸漸蔓延成了一種難以釋懷的苦悶與惆悵。

但梅心里很清楚, 「穿越痛苦的惟一途徑是經歷它、吸收它、探索它,確切地理解它是什麼,以及它意味著什麼」。

在與孤獨拉扯的過程中,她努力撥開云霧,奮力找尋屬于自己的一抹晚霞。

接來的日子里,她堅持每天早睡早起的規律作息,白天寫作、回復讀者來信,重拾了自己的工作,也找回了生命中最簡單的快樂。

平日不喜的家務活兒,也漸漸被她悟出了樂趣:

「隨時隨地都可以把「整理混亂成有序」看作一次圣禮。」

漸漸地,前半生失去摯愛的苦悶、傷痛被稀釋和沖淡,她在與自己相處的過程中,更加懂得自省與珍惜當下。

這才有了后來她在《獨居日記》中寫下的那一段經典:

如果一個人確實選擇了孤獨,那一定有某種目的,而非僅僅是為了尋找自我。

探索「個性」是這些日子的一個時髦概念,但有時顯得像是純粹的自我放任。

一個人如何發現自己的個性?我的答案是通過工作和愛,兩者都意味著給予而不是索取,需要克制、自律以及一種無私,并且都是畢生的考驗。

誠然,梅和柳博夫的經歷,未必適用在每一位老人身上,但房君想說的是:

孤獨,其實并不是一件壞事,相反,有時它能給人帶來力量。孤獨終老,有時也不一定是一個貶義詞,畢竟有些人就喜歡清凈自在的晚年生活。

正如南森說的那樣:「人生的第一件大事是發現自己,因此人們需要不時孤獨和沉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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